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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一生經歷

王令一生經歷

王令(1032~1059)北宋詩人。初字鍾美,後改字逢原。原籍元城(今河北大名)。 5歲喪父母,隨其叔祖王乙居廣陵(今江蘇揚州)。長大後在天長、高郵等地以教學為生,有治國安民之志。王安石對其文章和為人皆甚推重。有《廣陵先生文章》、《十七史蒙求》。

王令的高祖父、曾祖父都曾在朝廷任要職,而他父親只當過幾年鄭州管城縣主簿。王令五歲時,母親父親已相繼離世,唯一的姐姐已出嫁,王令遂成孤兒,無所依靠,只得孤身一人隨當時在淮南東路真、揚州當駐泊、巡檢一類低階武官的叔祖父王乙來到揚州,寄居在叔祖父門下長大成人,王令因此而以廣陵人自居。

王令七八歲時進書塾讀書。他常是白天與眾學童一起嬉戲,晚上回家獨自讀書,有時通宵達旦而不眠。少年時代的王令,好助人,氣盛放縱,對他人不義行為好當面指責而無所顧忌,眾人都很敬服他。

宋仁宗慶曆八年(1048),十六歲的王令跟隨叔祖父的長子越石來到瓜洲(今江蘇揚州南)。次年,王令即離開寄居十年的叔祖父而另立門戶,接回了寡居而難以生存的姐姐及外甥。從此,王令開始了長達十年的與姐姐相依為命、孤貧流浪的家塾聚學生活。經濟上失去了對叔祖父的依賴,一個三口之家的生活擔子落在了年僅十七歲的王令身上。在瓜洲安家不久,王令便隻身到山陽縣某家塾當先生。第二年,又應邀去天長縣一束姓的人家家塾聚學。在這裡,王令一共度過了五個春秋。束氏,是王令一生中相交最深的知己之一,他給了孤苦的王令經濟上的支援和感情上的安慰。實際上,束氏二子年齡與王令相當,也有一定的學識。王令《答束孝先》雲:“君家兄弟賢,我見始驚夥,文章露光芒,藏蘊包叢脞。關門當自足,何暇更待我?固知仁人心,姑欲恤窮餓。”王令名為先生,實乃伴讀,他也從不以先生自居。王令依靠束氏的幫助,維持著自己與家人的生活。

宋仁宗皇祐四年(1052),朝廷舉行科舉考試,二十一歲的王令不顧眾人的勸說,決然放棄了進取功名的機會。他本希望“生太平世,讀書學古,自少壯期切切以自奮進,裨補當世之萬一”,可現在“不幸窮蹇顛倒,不得比常流”(《壬辰三月二十一日讀李翰林墓銘雲少以任俠為事因激素志示杜子長》)。在這以後幾年間,王令從未參加科舉考試。黑暗的社會現實,寄居他人籬下的孤貧生活,使他徒有濟世救民之巨集願,卻又不甘願“將六尺軀,賤易五羖皮”(《答黃藪富道》),他以為人生只是暫就天地舍,“百歲只如梭過機,安能跼促努筋力,眼穿仰望丹桂枝?”(《快哉行呈諸友兼簡仲美》)就在這一年除夕,在萬家歡笑聲中,王令哭作《送窮文》,敘述自己悲慘的人生,以洩心中苦悶:“自我之生,迄于于今,拘前迫後,失險墮深。舉頭礙天,伸足無地,重上小下,卒莫安置!刻瘠不肥,骨出見皮,冬燠常寒,晝短猶飢……”

束氏子女年齡漸長,王令覺得再不辭去空受饋贈有愧,便辭別束氏到高郵聚學。宋仁宗至和元年(1054),王安石由舒州通判被召入京,途經高郵,王令投書並贈《南山之田》一詩與王安石以求見,開始了他與王安石的交往。王安石長王令十一歲,在這之前,早與王乙父子相熟,王令也早已敬佩他的人品和文章,王令曾在《與束伯仁手書》中雲:“自揚雄以來,蓋未有臨川之學也。”王安石也十分看重王令的為人與才學。在回信中他贊王令“足下之材,浩乎沛然,非某之所能及”、“足下之行,學為君子而方不已”。從此,兩人書信往來頻繁,成莫逆之交。經王安石的舉薦,當時許多有聲譽的文人學者開始與王令投贈唱和,王令的詩文得以傳抄流通。王令聲譽赫然,便有不少好攀附之徒望風伺候,進譽獻諛,這使清高倔強的王令大為惱火,他在門上大書“紛紛閭巷士,看我復何為?來則令我煩,去則我不思”以絕客。

這一年,江淮大鬧蝗災,到處餓殍遍野,滿目淒涼。王令見其景,憤作《夢蝗》詩。

次年,王令被高郵知軍邵必強邀為高郵學官,不久便書告邵必:“人固各有志,令志在貧賤,願閣下憐其有志,全之不強。”辭歸天長束氏。王令重返束氏之家,“去而復來,苟得食以自延”,“而受人之厚賜,無足酬報”而又“迫於莩餓,又不得自引而去,其慚於旦暮不忘”。不求功名的生活信念和生活的貧困,使王令陷於難堪的境地而難以自拔。

王令知道,自己不可能靠束氏的憐憫度過一生。於是在二十五歲那年秋天,他辭別束氏,到潤州(今江蘇鎮江市)以求聚徒教授餬口。然在潤州事久未成,又不得不重返瓜洲。

從十七八歲開始,王令就獨自一人為養家餬口而四方奔走,飽受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他常以孤雁自喻:“萬里常為客,飛飛豈自由?情知稻粱急,莫近網羅求。……哀鳴徒自切,誰謂爾悲愁。”(《雁》)他感嘆“笑面惡肝脾”(《交難贈杜漸》)的險惡人心;他渴望有朝一日,“買田結歸廬,種樹屋四周,子居課桑蠶,我出鞭耕牛,教妻績以筐,使兒餉東疇,坐笑忘歲時,聚首成白頭”(《山陽思歸書寄女兄》)。

潤州之行,經濟上無所收穫,虛度一年光陰,這使王令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雖說王令奉寡姊如嚴父,教孤甥如愛子,可為了大家不致飢寒而死,他不得不決定讓多年來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姐姐再嫁。據封建禮教,婦女在丈夫去世之後,應終身守節,不可再嫁。為了不使自己和姐姐在熟人面前感到羞愧而無地自容,從潤州歸來不久,王令便舉家遷往江陰暨陽。

“頹簷斷柱不相締,瓦墜散地樑架虛,門無藩闑戶不閉,時時犬彘入自居。”從王令《暨陽居四首》中的這段描寫,我們可以得知其住房的破敗不堪。房主人可憐他不能自己動手修葺,便替他找來一位泥瓦匠,這位泥瓦匠見王令窮得實在拿不出什麼來招待他,便伺機溜之大吉。“家無田食儲,雀鼠非我仇,朝出從人居,詩書講前修”(《暨陽居四首》),王令依舊一貧如洗,依舊靠聚徒教授勉強度日,同時四方借貸,艱難地籌集姐姐再嫁所必需的資金。

姐姐出嫁了,王令又成孤身一人。孤獨、貧窮與時發時愈的腳氣病糾纏著他,使他精神頹喪,難以振作。深夜,他常獨對搖曳的燭火,顧影自嘆,淚滴滿襟。他感嘆自己“趨坐迷夷塗,失城陷深塹,病拙未為療,膏肓不容砭。無家可容歸,有灶外斷掭”(《夜坐》)。他希望能早日與親人一起蓋棺而去,結束苦難的命運。

在這以後的悽苦生活中,唯一給他帶來安慰的是在王安石的關心與努力下,他終於娶親成家。還是在十八歲時,王令就曾書告姐姐“吾將亦娶婦,力以石臼未”,然而奉寡姊,育孤甥,顛沛流離的生活使他難以如願。王令二十六歲在潤州之時,王安石就多次修書給舅舅吳蕡,力薦王令,以求吳蕡之女能與王令成婚。嘉祐三年,王令前往吳蕡所任地蘄州蘄春縣(今湖北蘄春縣)迎親,於十一月歸暨陽,十二月,又“以生用之窘”而應人之邀到常州聚徒講學。

迎親而歸,次年妻子有孕,這給王令孤寂貧困的生活帶來了一點安慰與甜蜜。然而,此時他的腳氣病越來越劇。疾病迫使他臥床難起,“足疾之餘,心虛善忘,恍惚無聊”(《與王介甫書》)。嘉祐四年(1059)六月八年級,年僅二十八歲的王令便在貧病交加之中離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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