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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簡介

李忱簡介

唐宣宗李忱(810年冬月十二-859年),漢族,唐朝第十八位皇帝(847年—859年在位,未算武周政權),初名李怡,初封光王。武宗死後,以皇太叔為宦官馬元贄等所立。在位13年。綜觀宣宗50年的人生,他曾經為祖宗基業做過不懈的努力,這無疑延緩了唐帝國走向衰敗的大勢,但是他又無法徹底扭轉這一趨勢。宣宗性明察沉斷,用法無私,從諫如流,重惜官賞,恭謹節儉,惠愛民物,故大中之政,訖於唐亡,人思詠之,謂之小太宗。

早年經歷

元和五年(810年),李怡(後改名李忱)生於唐長安城大明宮,為唐憲宗第十三子。李怡的生母鄭氏(孝明皇后)原為鎮海節度使李錡的侍妾,李錡謀反失敗後,鄭氏入宮為郭貴妃(懿安皇后)的侍女,後來被唐憲宗臨幸,生下李怡。

唐穆宗長慶元年(821年)三月,李怡被封為光王。論輩分,李怡是敬、文、武宗的皇叔,論年齡卻比唐敬宗和唐文宗還小一歲。

李怡性格持重少言,宮中都認為他不聰明。他十多歲時,身患重病,當時病勢愈發沉重,忽然有光輝照耀其身,他便馬上一躍而起,端正身體拱手作揖,像對待臣下一樣,他的乳母認為這是心病。但穆宗李恆看過後,卻撫摸著他的背說:“這孩子是我家的英明人物,不是心病。”並賜給他玉如意、御馬、金帶。李怡常常夢見乘龍上天,他將此事告訴母親鄭氏,鄭氏對他說:“這個夢不應該讓旁人知道,希望你不要再說。”李怡身經太和、會昌兩朝,愈加隱晦不露,與眾人在一起時,不曾多言。唐文宗李昂、武宗李炎常在宴飲集會之時強逼他說話,以此為樂,稱其為“光叔”。武宗為人豪氣,尤為不禮遇李怡。

登基為帝

主詞條:大中之治

會昌六年(846年)三月二十一日,李炎病危,宦官馬元贄等認為李怡較易控制,就把他立為皇太叔,“勾當軍國政事”,並更名李忱,成為新的皇位繼承人。 李忱監國後,滿臉悲傷地接待臣下,決斷事務,眾人這才見到他的隱德。

同年三月二十一日,李炎駕崩,李忱登基稱帝,時年三十七歲,是為唐宣宗。

李忱非常喜歡讀《貞觀政要》,在即位後便勤於政事,孜孜求治,致力於改善中唐以來所遺留下來的種種社會問題。他對內貶謫李德裕,結束牛李黨爭;抑制宦官勢力過分膨脹;打擊不法權貴、外戚。他把死於甘露之變中除鄭注、李訓之外的百官全部昭雪。

李忱勤儉治國,體恤百姓,減少賦稅,注重人才選拔。在對外問題上,李忱不斷擊敗吐蕃、回鶻、党項、奚人,收復安史之亂後被吐蕃佔領的大片失地,使唐朝國勢有所起色,百姓日漸富裕,使本已衰敗的朝政呈現出“中興”的小康局面。因此,史家對李忱評價極高,認為他是和文景之治的漢文帝和貞觀之治的唐太宗一樣的明君”歷史上把這一時期稱之為“大中之治”。

儘管李忱本人在即位後“憂勤無怠”,但天下常發生水旱災害。而自大中十二年(858年)後,因所任將帥管理不當,各藩鎮也相繼發生叛亂:宣州都將康全泰驅逐其觀察使鄭薰、湖南都將石再順驅逐其觀察使韓琮、廣州都將王令寰驅逐其節度使楊發、江西都將毛鶴驅逐其觀察使鄭憲。李忱分命崔鉉兼領宣、池、歙三州觀察使、溫璋任宣州刺史、蔡襲任湖南觀察使、李承勳任廣州節度使、韋宙任江西觀察使,平定了各州叛亂。

因病駕崩

自大中十三年(859年)五月起,李忱因為食用仙丹中毒,身體狀況非常糟糕,一連一個多月都不能上朝。到了八月,病入膏肓的李忱駕崩,享年五十歲。由他一直信任的宰相令狐綯攝冢宰負責治喪。群臣上其諡號為聖武獻文孝皇帝,廟號宣宗。

大中十四年(860年)二月,葬於貞陵(今陝西咸陽涇陽縣)。

鹹通十三年(872年),追諡為元聖至明成武獻文睿智章仁神聰懿道大孝皇帝。

老儒生

李忱酷愛讀書,曾經建造一坐宮殿,每次在退朝後,他一定獨坐在殿中讀書,有時直至夜中燭將盡才結束,被宮中稱為“老儒生”。

友愛至孝

李忱天性友愛,和睦兄弟。曾在十六宅(唐末諸王共居的第宅)造雍和殿,多次前往雍和殿,諸王不分年紀,都得以入座。樂工表演百戲,直至日暮才結束。諸王中有人患病時,李忱斥退戲樂,親自到其房間內看望,憂形於色。

李忱性情極孝,即位後,即在大明宮奉養母親鄭太后(孝明皇后),而不另作別宮。他在拜謁太廟時,進入父親憲宗李純的房間,禁不住淚如雨下,感動了左右侍從。李忱因李純生前常去青龍寺,命複道開便門,到青龍寺登高遠眺,回憶往事而感觸許久。

嚴教子女

李忱是一個提倡節儉的皇帝,他對於子女的要求更是嚴格,幾乎到了不盡人情的程度。

李忱的長女萬壽公主,下嫁給起居郎鄭顥,按常例要用銀箔飾車,從李忱開始,改為銅飾。公主出嫁時,李忱親自告誡她,到夫家要嚴守婦道,不得以皇家貴胄輕視夫族。有一回,駙馬的弟弟鄭覬得了重病,李忱打發中使去探望。中使回朝,李忱詢問公主在否,中使答,公主在慈恩寺觀戲。李忱大怒,說:“朕有時怪士大夫家不願娶公主為妻,至今才知其情。”於是命人把公主叫來,當面斥責道:“小郎有病,你為何不去看視,反倒去看戲?成何體統!”公主一看父皇發怒,嚇得連忙請罪,表示洗心革面,不再敢犯。

讓人吃驚的是,李忱的二女兒永福公主,已經選定於琮為駙馬,不日就要下嫁,公主也很高興。偏偏在一次和李忱同席吃飯時,因為一點兒小事慪氣,把筷子折斷。李忱大動肝火,憤然說:“你這般性情,怎麼能嫁到士大夫家做媳婦?”當即傳旨,令四女廣德公主下嫁於琮。就這樣,永福公主眼睜地看著自己的未婚夫被父皇奪去。

毛髮灑淅

李忱素來厭惡宰相李德裕專權,他即位之時,李德裕主持冊封典禮。大典完成後,李忱對左右內侍道:“剛才靠近朕的是不是李太尉?他每看朕一眼,都讓朕緊張的毛髮直豎。”

賜死歌姬

曾經有地方獻給李忱一支女子組成的歌舞樂隊,其中有位絕色佳麗被李忱收入後宮加意寵幸,一段時間之後,李忱認為這樣下去有可能會重現玄宗朝之故事。於是把這名女子召到跟前,對她說:“我留你不得。”左右奏道:“可以將她放出宮。”李忱卻說:“放她回去,我就會想念她,不如賜她毒酒一杯。”一名天香國色的女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如此之行為簡直可以稱之為恐怖。(事見《唐語林》卷七補遺)。

為僧之說

李忱為僧之事的來源,主要是韋昭度的《讀皇室運尋》和令孤澄的《貞陵遺事》,在這兩篇文章中,他們說唐武宗為了爭奪皇位,曾想殺死李忱。於是派中常侍四人將李忱抓來,浸在宮內廁所裡。有個叫仇公武的宦官有心搭救,便假意藉口已殺死李忱,而將其送出皇室。三年後,武宗死,宦官才將李忱請出來當皇帝。

不過不少史家,如北宋的司馬光,認為李忱曾被唐武宗迫害及出家為僧是沒有根據,因正史中沒有相關記載,而且當時李忱只是眾多的庶出皇叔其中之一,對武宗的帝位根本沒有威脅,更有史家認為李忱被武宗迫害而出家為僧的講法,是後世佛教徒杜撰出來的故事,為的是醜化曾推行會昌滅佛的武宗,同時聖化在登基後支援佛教的李忱。

經過佛教徒的渲染,五代時《中朝故事》、《北夢瑣言》及宋陸游《避暑漫鈔》中也都有李忱潛逃到江南遁入空門的簡略記載。五代末,宋初人贊寧《宋高僧傳》也說,李忱為僧,曾遊方到杭州,齊安禪師很好地照看了他。李忱即位時,齊安已死,李忱為了報恩,便敕賜寺名,諡齊安為悟空大師,還御製哀詩悼念。此外,在禪宗的名僧希運《黃檗宛陵錄》中也有記載,說李忱為沙彌時,曾見黃檗大師大佛殿上禮佛,便問,“不看佛求,不看法求,不看眾求,長老禮拜當何所求?”於是兩人一問一答,就說起公案來。禪宗以說“公案”代替說經,這次兩人的談話,還成了以“黃襞禮佛”為命名的有名的“公案”。希運在江西主安黃檗山路過,傳說還曾和正在該山做沙彌的李忱一同觀瀑布,吟詩作賦。

關於李忱為僧的傳說,隨著時間的推移,流傳越廣,也傳得越來越神奇。到明代時,有一名僧圓悟禪師在其撰的《碧巖集》中,是這樣記載的:李忱少時,爬到哥哥唐穆宗的龍床上,作出接見大臣的姿態,穆宗非常讚賞。武宗即位後,記起此事,便心存疑忌,想害死李忱,李忱不得不逃走,就在香嚴智閒和尚門下剃度為僧。後隨智閒和尚來到江西廬山,兩人同觀瀑布,智閒提出要作詩,其動機是覺得此人氣度不凡,想趁機考考他,以判斷其底細究竟怎樣,便先吟出兩句詩:“穿雲透石不辭勞,地遠方知出處高。”李忱接著吟到:“溪澗豈能留得住,終歸大海作波濤。”智閒和尚見此人學識淵博,氣度不凡,便以禮相待。後來在一次鹽官會上,希運是首座法師,在其禮拜時,兩人就談起“公案”來,在這裡,與《黃檗宛陵錄》中所記載不同的是,將智閒和尚代替了黃檗禪師,地點也由黃檗山變成了江西廬山。另外,在《黃檗萬福禪詩志》中也有關於李忱為僧的記載,該書中則將地點又搬至福清黃檗山,將黃檗禪師觀瀑布所吟的兩句詩也改為:“千巖萬壑不辭勞,遠看方知出處高。李忱所吟的兩句詩倒沒有改。《禪詩志》中還說,李忱來到福清黃檗山後,又南行至惠安觀看洛陽江,再南行至同安,還出現了所謂神象夜間出來迎接李忱到來之事。

人品

大家都知道唐太宗以及他一手開創的貞觀之治是一個什麼概念,而宣宗李忱的成就竟然能用太宗和貞觀之治來形容,可見其不凡之處。二十年來的政治鬥爭經驗鍛鍊了他的權謀智略,流落民間的非人待遇使他更加了解民間疾苦,這些都在李忱登基之後井噴般地爆發出來!李忱先是用極短的時間將武宗時重臣李德裕清除出廟堂,遠調荊南節度使,這樣的雷霆手段甚至使李德裕的政敵牛僧孺都感到措手不及,之後大加起用重視科舉出身的牛黨成員,並且宣宗本人極其重視科舉。武宗時曾經在全國範圍內大舉滅佛,在宣宗朝也得到了適當的恢復。

另外大中四年,孤懸於外的沙州(今敦煌)軍民,在張義潮的帶領下驅逐了吐蕃守將奪回了沙州,並在大中五年重新歸附唐朝。

宣宗也極擅於操控群臣,大中年間最得宣宗聖眷的宰相令狐綯就曾說過:“我秉政十年,皇上對我非常信任,但是在延英殿奏事時,沒有一次不是汗流浹背。”但是宣宗極度禮遇大臣,施之以情待之以禮,非常的恭敬,如此一來恩威並重以威權駕馭大臣,被稱之為智術治國。

宣宗還極度平易近人,宮中一些低下的雜役,只要宣宗見過一面就能記住對方的長相和名字以及所負責的工作,從來沒有弄錯過,這些宮人如果生病,宣宗還會派御醫去為其診治,甚至還會親自前往探視病情和賞賜物品,這在歷代君王中可以說是極其罕見的。

宣宗在性事方面也是極端的自律,甚至可以被稱之為偏執。曾經有地方獻給宣宗一支女子組成的歌舞樂隊,其中有位絕色佳麗被宣宗收入後宮加意寵幸,一段時間之後宣宗認為這樣下去有可能會重現玄宗朝之故事。於是把這名女子召到跟前,對她說:“我留你不得。”左右奏道:“可以將她放出宮。”唐宣宗卻說:“放她回去,我就會想念她,不如賜她毒酒一杯。”一名天香國色的女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如此之行為簡直可以稱之為恐怖。(事見《唐語林》卷七補遺)。(這件事,史家也有爭執,特此註明)

但是對於日益嚴重的宦官問題,宣宗鑑於“甘露之變”一樣沒有太好的辦法,尤其宣宗本人是被宦官所救,又是被宦官所擁立,所以他只能在一些較小的範圍之內對宦官勢力做一些儘可能的約束。不過由於宣宗處置得當,大中年間宦官勢力沒有過於膨脹,也沒有對國家造成較大的危害。

宣宗身上還有很多其它的優點,諸如多才多藝,生活節儉,喜愛讀書等等。關於這些優點,基本可以參照其他有名的明君生平,在這不再做詳細敘述。

重視人才

公元847年,唐宣宗李忱即位後,決定宰相的人選,首先想到的是白居易,但下詔時,白居易已去世八個月了。於是,唐宣宗寫下《吊白居易》,深表懷念之情。綴玉聯珠六十年,誰教冥路作詩仙。 浮雲不繫白居易,造化無為子樂天。 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 文章已滿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愴然。 這首詩比喻巧妙,語言曉暢,思念故人,情感深沉,對白居易的巨大文藝成就作了高度的形象的概括,表達了作者沉痛的惋惜之情。綴玉,文章字字如綴玉;聯珠,詩歌象珍珠串聯。綴玉聯珠,比喻白居易一生留下了大量優美動人的詩文佳作。

白居易生於公元772年,病死於846年,說他有六十年的創作生涯是實寫。說他是“詩仙”,是譽美之辭。人們稱李白為“詩仙”,仔細想起來,唐代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都是令人注目的大詩人,稱白居易為“詩仙”也可以理解和接受。“浮雲”二句表述惋惜之情,人才難得。白居易先後在杭州、蘇州任刺史,增築湖堤,蓄水灌田;疏浚水井,以利飲用。他的政績為世人所知,離蘇州時,“郡中士民涕泣相送”。後拜祕書監,次年轉刑部尚書。但晚年不得志。58歲時定居洛陽。正要重用他時,得知他仙逝,這對宣宗來說,是出乎意料的悲痛。“童子”二句重點突出白居易的兩篇代表作《長恨歌》、《琵琶行》,以表示對白居易無限的敬重與懷念;我們知道《長恨歌》是膾炙人口的名篇,以精練的語言、優美的形象,敘事和抒情相結合,敘述了唐玄宗、楊貴妃在安史之亂中的愛情悲劇,“長恨”是它的主題。敘事、寫景、抒情,和諧地結合,迴環往復,婉轉動人,纏綿悱惻。《琵琶行》和《長恨歌》各具特色。它們一直傳誦國內外,“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顯示了強大的藝術生命力。《琵琶行》展現了琵琶女起伏迴盪的心潮,抒發了“長安故倡”的“天涯淪落之恨”,也抒發了作者的“天涯淪落之恨”(見洪邁《容齋隨筆》卷七)。 “文章”兩句,進一步表達了作者對白居易的器重、難以割捨、無比悲愴的內心世界。白居易著作《白氏文集》收詩文3800篇,成75卷。傳世名篇有《新樂府》50首、《秦中吟》10首。如《賣炭翁》、《觀刈麥》、《輕肥》幾乎家喻戶曉。他的《策林》75篇縱論天下大事,內容切實,見解精闢;他的《與元九書》洋洋灑灑、夾敘夾議,是唐代批評文學的重要文獻;他的《草堂記》、《冷泉亭記》等,寫景狀物,旨趣雋永,歷來為人重視。唐宣宗是愛才的,愛的就是白居易這樣的傑出人才。白居易不僅有文才,而且有從政之才。他在野時撰寫詩文,才華出眾;從政時頗有業績,光彩照人。對比之下,唐宣宗對那些目無法紀、仗勢凌人、欺壓無辜的所謂“人才”是毫不留情的。例如,有個樂工叫羅程,善於演奏琵琶,宣宗通曉音律,很喜歡他。但是,羅程恃才橫暴,以小故殺人,被捕入獄。有些樂工羅拜於庭對唐宣宗哭訴道:“羅程負陛下,萬死,然臣等惜其天下絕藝,不得復奉宴遊矣!”唐宣宗果斷地回答:“汝曹所惜者羅程;朕所惜者高祖、唐宗法。”於是還是把羅程處以死刑。不僅如此,唐宣宗對親屬也不姑息。其舅鄭光為節度使,唐宣宗與鄭光討論為政之道;鄭光應對鄙淺,宣宗不悅,鄭光終不復任民官。由於宣宗明察果斷,用法無私,從諫如流,恭謹節儉,後人稱他為“小太宗”。

總評

李忱前封光王,外觀很是糊塗,心裡卻如明鏡一般,幼年在宮中被人認為笨得很,惟有唐穆宗曾撫著他的背說:“這是我家的英物。”長大後,愈發韜晦,公眾場合從不開口說話,而唐文宗,唐武宗都看不起這個皇叔,常戲稱為“光叔”。尤其是一身豪氣的唐武宗,對他更是無禮。憑著這種糊除,這種無能,這種沉默,在唐武宗彌留時,他被宦官們立為皇太叔,成為皇位繼承人。

然在唐宣宗登位之後,一掃舊態,處理政務無一不合情合理,眾人方知這是個不可等閒視之的君主。

在宗教上,唐宣宗與唐武宗反其道而行之。他抑制道教,杖殺了趙歸真等數名大道士;恢復佛教,除了詔令在長安、洛陽二京增加寺廟外,聽任僧人修復各已毀之寺廟。他以犧牲政府奪取寺院經濟之利,爭取信仰佛教的朝臣以及廣大民眾的支援,從而建立他的政治基礎。厚實的政治基礎,使他得以用自己的意志,來重新整理政治。

時邊境形勢的變化,也幫助他取得了政治資本。自唐武宗以來的吐蕃內亂,削弱了吐蕃的實力,到唐宣宗初年.吐蕃據有的秦(今甘肅天水)、原(今甘肅固原)、安樂(今寧夏中衛)三州以及原州七關,歸附了唐朝。

此後,沙州(今甘肅敦煌)志士張議潮聯結當地軍民起兵,趕走吐蕃守軍,收復沙州。他在被唐宣宗任命為沙州防禦使後,又收復了瓜(今甘肅安西)、伊(新疆哈密)、西(新疆吐魯番)等十州。由此,唐朝重新取得了對河西走廊的控制權,在沙州設定歸義軍,張議潮升為節度使。

唐宣宗興奮地說:“憲宗常有志收復河、迫地區,然忙於中原用兵,事遂未成。朕竟其遺志,足以告慰父皇在天之靈!”

在掌握了朝廷的政柄後,唐宣宗開始為他的父皇唐憲宗報仇。唐憲宗名為死於金丹,實死於宦官之手,且牽涉面頗廣。據風聞,郭太后(唐憲宗皇后)與唐穆宗母子均涉嫌。事情尚未正式立案,郭太后因憤恨唐宣宗待她禮薄,登上勤政樓,欲跳樓自殺,然未遂。唐宣宗聽聞後,怒不可遏。當夜,郭太后突然身亡。外面各種謠言四起。數年之後,唐宣宗才正式追究弒唐憲宗之黨,殺戮和流放了人數眾多的宦官、外戚以及當時的東宮官員。

與唐文宗一樣,唐宣宗久有誅滅宦官的心願。他為“甘露之變”扼腕長嘆,但他又認為李訓、鄭注是小人,除此二人,他對當時所有死於宦官之手的朝臣予以平反昭雪。

為解決宦官問題,他以論詩為名,召翰林學士韋澳入內,屏退左右侍從,問:“近日外面輿論,對宦官的權勢有何說法?”

韋澳答道:“陛下威斷,宦官已大有收斂。”

唐宣宗閉目搖頭說:“全非這樣,朕尚畏其存在。卿有何良策?”

韋澳以為和朝臣商量,恐重招甘露之禍,不如在宦官中找一些有膽識者共謀。唐宣宗否定了這建議。

他又召宰相令狐綯商議。令狐綯的計策是:有罪必究,有缺不補,待其自然消耗,以至於盡。

然令狐綯的奏章被宦官發覺,從而此計非但難以奏效,反面加劇了南衙北司的矛盾,勢成水火。

儘管大動作無法實施,然唐宣宗還是盡力抑制了宦官。宦官內園使李敬實氣焰囂張,遇到宰相鄭朗不下馬,唐宣宗立即剝了李敬實的官服,配給南衙當賤役。他又規定,凡是節度使有罪,監軍(由宦官充任)連坐。

宦官問題雖終未能全盤解決,然唐宣宗在整頓吏治上下了大功夫,非但收到了一些成效,且贏得了民眾的頌揚。

鑑於前朝晉升高官太濫的弊端,唐宣宗對高官的人數予以嚴格控制。官員各以品級授服色,自唐高宗上元以後規定,三品以上服紫,四品服深啡,五品服淺啡,六品服深綠,七品服淺綠,八品服綠,九品服探青,流外官及庶人服黃。時以紫、啡為高官,所謂的賜紫賜緯即為升高官。唐宣宗極為珍惜紫、啡,侍從官常備紫、啡二色服相隨,然有時半年未賞出一件。他授官爵的原則是,不到規定時間的不授,沒有政績的不授,換言之,也就是不以個人好感相授,不以親近相授。

他曾胃口不佳,苦幹飲食。醫人樑新為他治了數日,有了明顯的好轉。樑新以功求宮,然被一口拒絕,僅賞賜了錢財。他授官不僅依據有關機構的報告,且注重自己的調查。他外出打獵,聽徑陽樵夫說當地縣令李行言不畏軍人威脅,將數名強盜繩之以法,回宮後即授以紫服。他又聽酸泉父老說其縣令李君爽有惠政,親手簽了任命書,授為懷州刺史。

相反,對那些魚肉百姓、作威作福的官員,不論職位高低,一經發現,必予以制裁。有個奉旨出外辦事的使者,途經砍石(今河南三門峽東南),投宿驛站,見所食之餅黑,竟鞭打釋吏出血。陝貌觀察使高少逸,將此餅進呈唐宣宗。待使者回朝,唐宣宗斥責道:“砍石為深山所圍,此餅豈是容易得來!”遂將這使者發配到恭陵〔唐高宗、武則天長子李弘之陵)去守陵。淮南大飢,民眾大批流亡,帶宰相銜的節度使杜棕卻不理政事,荒於遊宴。考慮杜棕有較高的德望,唐宣宗將他調為虛職,換人替代其職。

唐宣宗最重視的是地方最高長官刺史,他認為整個帝國由各個地方所拼而成,這些父母官的政績,直接關係到民心向背。他規定刺史人選被確定後,不準直接去上任,必須到京師來接受他的當面考察,以定可否。他對此的解釋是:“朕以刺史多不得其人,而為害百姓,故要一一面見,詢問其如何施政,以此瞭解其優劣,再確定是否可以任命。”

先前幾朝,樂工、倡優仗著皇帝的寵信,極是胡作非為,並屢屢於政,在朝廷中影響甚壞。此風延續到了唐宣宗朝,他鐵面無私地進行了扭轉。優人祝漢貞,以滑稽著稱,反應敏捷,能當場應景出語,且詼諧無比。唐宣宗以他能為自己解悶,很是寵信。有一日,祝漢貞說著說著,觸及了政事。唐宣宗立即板了臉,說:“我畜養爾等,只是供戲笑,豈可干預朝政!”從此疏遠了他,並在其子貪贓事發後,杖死其子,將他處以流放。樂工羅程,彈得一手好琵琶,也極得唐宣宗寵。羅程倚恃寵,竟然因小事殺人,被關進大牢。樂工們為他求情,說他有絕藝,可為唐宣宗遊宴助興,要求赦免他。可唐宣宗卻說:“爾等所可惜的是羅程的藝,朕所可惜的是高祖、太宗之法,”下令將羅程給杖殺了。

唐宣宗有著好記性,叫得出宮中最低等的灑掃者的姓名,能記住奏表中出現的天下獄吏的姓名。他不但記性好,且心極細。度支部門上報汙損的布帛,奏表中將“漬”誤寫成了“清”,主管官以為唐宣宗不會注意,胡亂報了上去。豈知唐宣宗一眼看破,處罰了與此事相關者。

善於納諫,是唐宣宗有別於唐朝晚期其他君主的一個重要特徵。他曾想到唐玄宗所修的華清宮去放鬆一下,諫官紛紛上諫,諫得極為激烈,他由是取消了行程。他納諫的程度,僅次於唐太宗,不論是諫官論事,還是門下省的封駁(將君主不合適的詔令退回),他大多能夠順從。此外,他十分尊重大臣的奏議,每每得了大臣的奏議,必洗手焚香再閱讀二。

事也湊巧,唐太宗納諫,得了魏徵;唐宣宗納諫,得了魏徵的五世孫魏謨。魏謨是唐文宗讀《貞觀政要》後,思慕魏徵,而在魏徵後裔中找來的。魏謨入仕後,再現了魏徵直言極諫之風。唐宣宗登位後,拜為宰相。其他宰相進諫,唯恐君主不快,都委婉而諫,獨他開門見山,無所忌諱。唐宣宗常嘆:“魏謨有祖風,我心極重他。”

唐宣宗臨朝,對待群臣如待賓客,從未有倦容。宰相奏事,他威嚴不可仰視。奏畢,他臉上放出微笑,讓群臣閒語,或問裡坊瑣事,或談宮中游宴,無所不至。經一刻時辰,復嚴肅地告誡群臣:“卿等好自為之,朕常擔心卿等負朕,日後難以相見!”說罷,起身回宮。令狐綯說:“我秉政十年,最受恩遇。然每次奏事,未嘗不汗透脊背。”

唐宣宗努力仿效唐太宗,以“至亂未嘗不任不肖,至治未嘗不任忠賢”為座右銘。他將《貞觀政要》書於屏風之上,每每正色拱手拜讀。他處理天下事務,明察果斷,用法無私,從諫如流,重惜官賞,恭謹節儉,惠愛民物,故其大中年間所施之政,直到唐亡,尤被入稱頌,時稱為“小太宗”。

唐宣宗時代,帝國雖然稱不上是太平盛世,但起碼也算是承平之局。“大中之治”落下帷幕後,歷史給予了李忱很高的評價:“宣宗明察沉斷,用法無私,從諫如流,重惜官賞,恭謹節儉,惠愛民物。故大中之政,訖於唐亡,人思詠之,謂之‘小太宗’!” 由於宣宗李忱的勵精圖治,使得我們在時隔一千多年後,仍然能夠在9世紀混亂不堪的歷史迷局中,有幸瞥見一抹盛唐的餘暉。

最讓人遺憾的是,這個明君晚年竟然也去求長生不老,服用金丹過量而送了命。

政治

●加強皇權

李忱勤於政事,孜孜求治。先是用極短的時間將唐武宗時重臣李德裕清除出廟堂,這樣的雷霆手段甚至使李德裕的政敵牛僧孺都感到措手不及。之後,李忱大加起用重視科舉出身的牛黨成員(李忱本人極其重視科舉),一舉消滅了為患唐朝長達半個世紀的“牛李黨爭”。

武宗在位時曾經在全國範圍內大舉滅佛,李忱在位時,糾正武宗時期矯枉過正的滅佛弊端,使其得到了適當的恢復。他以犧牲政府奪取寺院經濟之利,爭取信仰佛教的朝臣以及廣大民眾的支援,從而建立他的政治基礎,對加強皇權起到一定的作用。而厚實的政治基礎,使他得以用自己的意志,來重新整理政治。

李忱任用宰相,皆由自己親自選定。一次,李忱命蕭鄴為相,遣樞密使詢問是否留其史職,李忱懼有朋黨,遽換崔慎由為相。

●重視人才

李忱即位後,決定宰相的人選,首先想到的是白居易,但下詔時,白居易已去世八個月。於是,李忱寫下《吊白居易》,深表懷念之情。白居易不僅有文才,而且有從政之才。他在野時撰寫詩文,才華出眾;從政時頗有業績,光彩照人。皇帝為一個詩人作悼亡詩,這在古代不說絕無僅有,恐也屬鳳毛麟角。白居易當然也是官員,但李忱完全是當作詩人來描述的,足見白居易當時的詩名。

對比之下,李忱對缺乏才能的皇親國戚卻不徇私情。其舅鄭光為節度使,李忱與鄭光討論為政之道;鄭光應對鄙淺,李忱不悅,鄭光終不復任民官。

兵部侍郎蔣伸曾向李忱上言,認為官位易得,其中多有心存僥倖的人,可能止卵。李忱對其言論倍加稱歎,並再三留住他,說:“別的時間就不再能單獨與你談論政事了。”不久後,李忱就拜蔣伸為相。

●整肅吏治

李忱即位後,鑑於前朝晉升高官太濫的弊端,他對高官的人數予以嚴格控制。官員各以品級授服色,自唐高宗上元年間以後規定,三品以上服紫,四品服深緋,五品服淺緋,六品服深綠,七品服淺綠,八品服綠,九品服深青,流外官及庶人服黃。時以紫、緋為高官,所謂的賜紫賜緋即為升高官。李忱極為珍惜紫、緋,侍從官常備紫、緋二色服相隨,但有時半年未賞出一件。他授官爵的原則是,不到規定時間的不授,沒有政績的不授,換言之,也就是不以個人好感相授,不以親近相授。

李忱最重視的是地方最高長官刺史,他認為整個帝國由各個地方所拼而成,這些父母官的政績,直接關係到民心向背。他規定刺史人選被確定後,不準直接去上任,必須到京師來接受他的當面考察,以定可否。他對此的解釋是:“朕以刺史多不得其人,而為害百姓,故要一一面見,詢問其如何施政,以此瞭解其優劣,再確定是否可以任命。”

●嚴明法度

李忱雖然寬仁愛人,但用法極嚴格。尤其對於身邊的人,李忱更是嚴禁他們干預朝政。他曾說:“違犯朕的法律,即使是我的子弟,一樣不寬赦。”

《資治通鑑》及《唐語林》記載了李忱用法嚴格的兩件故事:

李忱在位時的優人祝漢貞,以滑稽著稱,反應敏捷,能當場應景出語,且詼諧無比。李忱認為他能為自己解悶,很是寵信。有一日,祝漢貞說著說著,觸及了政事。李忱立即板了臉,說:“朕養著你是為了娛樂,你怎麼能干預朝政呢?”從此便疏遠了他,並在其子貪贓事發後,杖死其子,將他處以流放。

還有一個樂工名字叫羅程,彈得一手好琵琶,也極得李忱寵愛。羅程倚恃寵,竟然因小事殺人,被關進大牢。樂工們為他求情,說他有絕藝,可為李忱遊宴助興,要求赦免他。可李忱卻說:“你們憐惜的是他的才藝,而我憐惜的是祖宗的法度啊。”下令將羅程給杖殺了。

●從善如流

善於納諫,是李忱有別於唐朝晚期其他君主的一個重要特徵。他曾想到唐玄宗所修的華清宮去放鬆一下,諫官紛紛上諫,諫得極為激烈,他便取消了行程。

他納諫的程度,僅次於唐太宗,不論是諫官論事,還是門下省的封駁(將君主不合適的詔令退回),他大多能夠順從。此外,他十分尊重大臣的奏議,每每得了大臣的奏議,必洗手焚香再閱讀。

唐太宗納諫,得了魏徵;李忱納諫,得了魏徵的五世孫魏謨。魏謨是唐文宗讀《貞觀政要》後,思慕魏徵,而在魏徵後裔中找來的。魏謨入仕後,再現了魏徵直言極諫之風。李忱登位後,遂拜魏謨為宰相。其他宰相進諫,唯恐君主不快,都委婉而諫,獨他開門見山,無所忌諱。李忱常嘆:“魏謨有他祖輩(魏徵)的風範,朕心極重他。”

●智術治國

李忱臨朝,對待群臣如待賓客,從未有倦容。宰相奏事,他威嚴不可仰視。奏畢,他臉上放出微笑,讓群臣閒語,或問裡坊瑣事,或談宮中游宴,無所不至。經一刻時辰,復嚴肅地告誡群臣:“卿等好自為之,朕常擔心卿等負朕,日後難以相見!”說罷,起身回宮。大中年間最得聖眷的宰相令狐綯就曾說過:“我秉政十年,皇上對我非常信任,但是在延英殿奏事時,沒有一次不是汗流浹背。” 但是李忱極度禮遇大臣,施之以情待之以禮,非常的恭敬,如此一來,恩威並重,以威權駕馭大臣,被稱之為智術治國。

李忱還極度平易近人,宮中一些低下的雜役,只要李忱見過一面就能記住對方的長相和名字以及所負責的工作,從來沒有弄錯過,這些宮人如果生病,李忱還會派御醫去為其診治,甚至還會親自前往探視病情和賞賜物品,這在歷代君王中可以說是極其罕見的。

李忱不但記性好,且心極細。度支部門上報汙損的布帛,奏表中將“漬”誤寫成了“清”,主管官以為李忱不會注意,胡亂報了上去。豈知李忱一眼看破,處罰了與此事相關者。

經常外出遊獵的李忱,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深入民間、瞭解民情,並且實地考察地方官吏的政績。但是天下之大,李忱不可能全部走遍,為此他特意想了個辦法,祕令翰林學士韋澳將天下各州的風土人情以及民生利弊編為一冊,專門供他閱覽。李忱將其命名為《處分語》,此事除了韋澳之外無人知曉。不久,鄧州刺史薛弘宗入朝奏事,下殿後忍不住對韋澳說:“皇上對本州事務瞭解和熟悉的程度真是令人驚歎啊!”韋澳詢問後,得知李忱掌握的資料正是出自《處分語》。

為解決宦官問題,他以論詩為名,召翰林學士韋澳入內,屏退左右侍從,問:“近日外面輿論,對宦官的權勢有何說法?” 韋澳答道:“陛下威斷,宦官已大有收斂。”

儘管大動作無法實施,但李忱還是盡力抑制了宦官。宦官內園使李敬實氣焰囂張,遇到宰相鄭朗不下馬,李忱立即剝了李敬實的官服,配給南衙當賤役。

李忱又規定,凡是節度使有罪,監軍(由宦官充任)連坐。宦官問題雖終未能全盤解決,然李忱在整頓吏治上下了大功夫,非但收到了一些成效,且贏得了民眾的頌揚。

按舊例:每次罷免左護軍時,繼任者從右軍挑選;罷免右護軍時,則從左軍挑選;以此來防微杜漸。李忱在位時,以法馭下,每次罷免左、右護軍,常從本軍中挑選繼任者,眾人都無法窺測他的想法。

●在位大臣(宰相、使相)

宰相 

李讓夷、李紳、鄭肅、李回、白敏中、韋琮、崔元式、李德裕、盧商、馬植、周墀、崔龜從、任銘、魏扶、令狐綯、裴休、魏壡、崔慎由、鄭朗、蕭鄴、劉瑑、夏侯孜、蔣伸  

使相

魏壡、杜悰、崔鄲、王元逵、何弘敬、王起、張仲武、崔慎由、盧耽、白敏中、鄭涯          

軍事

●大破北狄,穩定北方

大中元年(847年)五月,盧龍節度使張仲武出兵深入,大破北部諸山奚,禽酋渠,燒帳落二十萬,取其刺史以下面耳三百,羊牛七萬,輜貯五百乘,獻捷京師。

這是繼會昌時期大破回鶻汗國以後又一次對北方遊牧民族取得的軍事勝利,至此以後,北方再無大的軍事威脅,得到了徹底的平定。

李儉在《清河張公神道碑銘》對這次戰爭記載:“破獯鬻之眾,帳盈七千;拓鮮卑之疆,地開千里。萬狄稽顙,百蠻投誠”,描述了大中年間對北狄戰爭所取得的勝利。

●驅逐吐蕃,收復河西

主詞條:河隴歸地

安史之亂使唐朝國勢漸趨衰落,邊防力量虛弱,於是吐蕃乘隙攻略河西諸州。從乾元元年(758年)至大曆十一年(776年),廓州、涼州、蘭州、瓜州等地相繼陷落。沙州軍民同吐蕃軍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

大中(847年—859年)初年,唐朝乘機收復了陷於吐蕃的三州(原州、樂州、秦州)和七關(石門、驛藏、木峽、特勝、六盤、石峽和蕭關)。極大地鼓舞了河西各族人民反抗吐蕃統治的鬥爭。

不久,吐蕃尚恐熱率五千騎兵來到瓜州,大肆劫掠河西鄯、廓等八州,不僅激起了河西人民的極大憤慨,而且使他的部下怨望不平,“皆欲圖之”。

原陷於吐蕃的沙州首領張議潮,暗中結交豪俊,密謀歸唐。大中二年(848年),張議潮見時機成熟,遂發動起義,“眾擐甲噪州門,漢人皆助之,虜守者驚走,遂攝州事”。張議潮等率眾驅逐了吐蕃守將,光復了沙州,即派遣使者,赴京師告捷。當時,涼州等地仍控制在吐蕃手中,東道受阻,張議潮的使者,不得不迂道東北的天德城,至大中四年正月,才因天德軍“防禦使李丕以聞”。接著,張議潮又“繕甲兵,耕且戰”,又先後收復了瓜州、伊州、西州、甘州、肅州、蘭州、鄯州、河州、岷州、廓州等十州。大中五年(849年)八月,復派其兄張議潭和州人李明達、李明振,押衙吳安正等二十九人入朝告捷,並獻瓜、沙等十一州圖籍。至此,除涼州而外,陷於吐蕃近百年之久的河西地區復歸唐朝。李忱特下詔,大力褒獎張議潮等人的忠勇和功勳。因命使者齎詔收慰,擢張議潮為沙州防禦使,拜李明達為河西節度衙推兼監察御史,李明振為涼州司馬檢校國子祭酒、御史中丞,吳安正等亦授官武衛有差。十一月,唐朝令於沙州置歸義軍,統領沙、甘、肅、鄯、伊、西、河、蘭、岷、廓十一州,任命張議潮為節度、管內觀察處置、檢校禮部尚書,兼金吾大將軍、特進,食邑二千戶,實封三百戶。

河西歸唐後,李忱興奮地說:“憲宗常有志收復河、迫地區,然忙於中原用兵,事遂未成。朕竟其遺志,足以告慰父皇在天之靈!”

●平定安南,都護南疆

大中年間,安南(今越南河內)屢有軍亂,遭南詔侵擾。李忱以康王傅王式授安南都護、經略使。王式到任後,選練士卒,修築城池,加強防守。都校羅行恭久專府政,多不法,王式藉故杖責,黜於邊遠之地。不久,南詔大舉入犯,王式沉著遣翻譯喻責,迫其退兵。七月,安南惡民作亂,欲逐王式,王式披甲率兵登城,責亂者;次日,發兵將其擒斬。洞蠻杜氏家族自齊、樑以來驕蹇難制,王式設計離間其眾,其酋長杜守誠敗死。安南飢亂數年,軍中無犒賞,六年無上供,王式自此賞士、上供,一方安定。占城(今越南中南部)、真臘(今柬埔寨、泰國等地)皆通使修好。

●撫平党項,安定西陲

自武宗發兵討伐党項,連年無功,而饋餉不已。党項仍為邊患。李忱得悉党項騷擾系由邊將侵掠其羊馬,妄行誅殺,使党項不勝憤怒,故起兵反抗。大中五年(851年)春,李忱以右諫議大夫李福為夏綏(今內蒙白城子)節度使,自後選用儒臣以代邊將之貪暴者,安撫党項百姓。由此党項遂安。

當時,南山、平夏党項久未平定,宣宗頗厭用兵。大中五年(851年)春,宰相崔鉉建議遣大臣鎮撫。三月,李忱命白敏中充招討党項行營都統、制置等使,及南北兩路供軍使兼邠寧(今陝西彬縣)節度使。四月,敏中以左諫議大夫孫景商為其行軍司馬,知制誥蔣伸為節度副使,率軍赴寧州(今甘肅寧縣)。十日,定遠城(今寧夏平羅南)使史元擊破平夏党項於三交谷(夏州境內,今內蒙與陝西靖邊交界地區)。白敏中奏稱平夏党項平定。八月,白敏中奏稱南山党項請降。當時用兵年久,李忱因國用不足,便下詔赦免南山党項,使其安於本業。

經濟

大中五年(851年)二月,李忱任命戶部侍郎裴休為鹽鐵轉運使。自太和(827年—835年)以來,每年運江淮米不過四十萬斛,沿途吏卒侵盜,以及沉沒,運達渭倉(今陝西潼關北)的還不到二十萬斛。裴休得知其弊端,就任後,立漕法十條,派官員整治漕運,每年運米至渭倉一百二十萬斛。

文化

李忱曾令崔龜從、韋澳、李荀、張彥遠撰《續唐歷》二十二卷,至大中五年(851年)七月修成。《續唐歷》止於唐憲宗朝,以補柳芳《唐歷》之闕。

李忱又曾命宰相崔鉉、學士崔瑑、薛逢編撰《續會要》四十卷,續編德宗到宣宗年間的史事。至大中七年(853年)十月修成。

法律

大中七年(853年)五月,左衛率府倉曹張戣集中法令條文相類似的條目一千二百五十條,分為一百二十一門,取名《刑法統類》(亦稱《大中刑法統類》、《大中刑律統類》),獻上朝廷。

《大中刑法統類》開創了《刑統》這種刑事法律彙編的編纂體例;其特點是,將與刑律有關的敕、令、格、式等均附在律文之後,從而便於查詢使用,具有很強的實用性。對於五代和宋朝立法技術有重大影響。

外交

大中元年(847年)六月,李忱以鴻臚卿李業為冊黠戛斯可汗使,持節赴黠戛斯冊封其王子為英武誠明可汗。

大中二年(848年)三月,日本國王子入唐朝貢,獻方物,李忱設百戲及盛宴接待,贈寶器音樂。

大中七年(853年),日僧圓珍等乘唐商良暉船入唐求法,歷溫臺至福州。

大中十年(856年)十月,安西回紇龐勒可汗遣使入貢。十一月十二日,以衛尉少卿王端章為冊回紇可汗使,擬冊封龐勒為懷建可汗,但因黑車子攔截而未成。

大中十二年(858年)二月,渤海王大彝震卒,立其弟虔晃權知國務。李忱詔以虔晃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祕書監、忽汗州都督,冊為渤海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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