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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溍一生經歷

黃溍一生經歷

黃溍(1277年11月27日—1357年10月18日),字晉卿,一字文潛,婺州路義烏(今浙江義烏)人,元代著名史官、文學家、書法家、畫家。他文思敏捷,才華橫溢,史識豐厚。一生著作頗豐,詩、詞、文、賦及書法、繪畫無所不精,與浦江的柳貫、臨川的虞集、豫章的揭徯斯,被稱為元代“儒林四傑”。他的門人宋濂、王褘、金涓、傅藻等皆有名於世。

早年經歷

元至元十四年十一月一日(1277年11月27日),雖時值初冬,但婺州義烏稠城,天氣晴和,陽光燦爛,顯得格外溫暖。清澈澄碧的繡湖之水,在日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輕風掠過湖面,又泛起層層漣漪。就在這冬暖如春的美好日子裡,一男嬰在繡湖之畔的院落裡呱呱墜地,全家人歡欣不已。他,就是後來名垂史冊的元代“儒林四傑”之一、著名史官、璀璨耀眼的一代文星黃溍。

黃溍之父黃鑄,母童氏。先祖黃中輔,傳承其舅父宗澤的精神,剛正耿直,正氣凜然,為南宋有口皆碑的志士。據《文獻公全集》補遺卷之十一《桂隱先生小傳》所載,南宋紹興中期,秦檜篡權柄國,在和議達成之後,他每日裡驅使文人墨客吟詩作賦,以歌頌所謂“太平中興”之美。倘若有人說“奸臣當道”,就立即捕之殺之,士大夫中的不少人害怕得縮進了頭。但黃中輔高風亮節,奮不顧身,憤然作樂府詩題寫太平樓。詩日:“快磨三尺劍,欲斬佞臣頭。”他這一勇敢之舉,險遭不測之禍,但也被人們傳為美談。秦檜死後,過了一些年,朝廷將授官黃中輔,但他未受命就去世了。

黃溍生性聰穎,天資絕人,且相貌俊秀,得人喜愛。他從小就循規蹈矩,好學不倦,孜孜以求,平日裡無事決不隨便出門玩耍。先生教授的《詩經》、《尚書》,過目不忘,熟讀成誦。他學習寫作,長進很快,幾百字的文章,一揮而就。久而久之,黃溍的文章在當地出了名,並不斷傳揚開去。

一日,13歲的黃溍所寫的《吊諸葛武侯辭》一文,被學問淵博的山南先生看到了。他細細閱讀後,倍加讚歎,說:“我們義烏,當今以文辭著稱者,唯喻良能、喻良弼兄弟倆(官塘鄉喻宅人)。這孩子稍加培植,不就可以和兩喻相匹比了嗎?”這位山南先生,原名劉應龜,義烏青巖劉人,曾任月泉書院山長、杭州學正,宋末隱居石門山。於是,山南先生就收黃溍為學生,傳道授業,使他長進不少。

20歲時,黃溍遊學杭州,受教於南宋的遺老鉅公和一些飽學之士。這時,風華正茂的黃溍,猶如遨遊在知識的海洋,開闊了視野,增長了見識,“益聞近世文獻”。

從杭州回到義烏後,黃溍詩興勃發,遂與隱居浦江仙華山的詩人方鳳交遊,吟詩作賦,互相唱和。在共同的愛好和志趣中,他們互相切磋,互相啟發,既增進了學問,也增進了友誼,當然也寫下了不少美麗的詩篇。

50餘年後,黃溍還寫下不少詩篇,懷念已逝的方先生。

當時,“以文名於四方”的黃溍,淡泊名利,“絕無仕進意”。但不少了解他的友人卻竭力薦舉,希望他出仕為國出力。元大德五年(1301),25歲的黃溍,被舉為教官。兩年後,又舉為憲吏。可是不久,黃溍仍退隱於家,沉湎於寫詩作文。

步入官場

元延佑元年(1314),朝廷恢復了貢舉之法,以便選拔延攬人才。對早就出了名的黃溍,縣吏就催促他參加考試。當年,省試《太極賦》,黃溍以楚聲為之,詞作擺脫陳言,卓然不凡,成為試場中的上乘之作,被人傳誦。翌年(1315),滿腹經綸、才氣橫溢的黃溍廷試中選。但讀卷官以黃溍“詞近激”為由,張榜時僅為三甲末第,賜同進士出身,授將仕郎。同年四月二十二日(5月25日),授官台州路寧海縣丞。

寧海縣,位於浙東沿海,瀕臨鹽場,鹽業興旺。可是,一些鹽戶有恃無恐,以為他們不隸屬於縣衙門,因而不受管束,肆意妄為,殘害百姓。而當地的一些官吏受這些鹽戶的賄賂收買,也不主持公道,聽之任之,使得這股惡勢力更加肆無忌憚,橫暴尤甚。

黃溍到任後,察訪社情民意,見此情景,深惡痛疾,並毫不遲疑,對為非作歹者一律繩之以法,絕不寬容。此時,黃溍的下屬官吏,有的憂心忡忡,深怕受到報復,因此,就小心翼翼地告訴黃溍說:“這夥人背後有人撐腰,惹不得!”這勸說當然出於好心,認為黃溍初來乍到,還是明哲保身要緊。可黃溍沒有卻步,他斬釘截鐵似的回答道:“官可以不當,百姓的事不能不管。”他仍然執法如山,對地方惡霸嚴懲不貸。幾經努力,惡焰漸消,百姓終得安寧。

在懲治這些害人蟲的嚴峻鬥爭中,有許多動人的故事。有一後母與一和尚通姦,並用毒藥謀死親夫,反誣被親夫的前子所殺,而前子將被定罪。聽了前子的叫屈聲,黃溍脫下官服,打扮成平民,深入暗訪,查明實情,終於使案情真相大白。冤案昭雪,好人得救,凶手受懲,全縣百姓拍手稱快,莫不歎服,對黃溍欽敬不已。

當時,寧海縣內還有一些惡少參加盜竊集團,圖謀搶劫,縣衙得到舉報,懸賞緝拿。可地方上的大姓豪強,為了謀取賞格,不憑證據,胡亂舉報,並據此抓來一批“嫌疑犯”。但由於沒有真憑實據,遠難斷案,致使久拖不決。黃溍為此多方調查,一一細細審理,公正斷案,既不冤枉好人,也不放縱壞人,其間被免除死刑的就有10餘人。

朝廷派大員到各地考察,得知黃溍既能幹又清廉,政績顯著,便提升他為兩浙都轉運鹽使司石堰西場監運,並委以整頓吏治。黃溍任勞任怨,秉公辦事,懲治了鹽場不法之亭戶。這一來,紀綱大振,百姓信服,鹽場為之一清。

延佑六年(1319),黃溍改任紹興路諸暨州判官,後又奉省撤監稅杭州。當時的諸暨,“其俗素稱難治”,積弊深重,棘手難題較多。黃溍到任後,一不畏難,二不大意,審時度勢,對症下藥,重點選破,終於變難治為易治。

官府巡海船,按照慣例,三年就得更新,費用由官府支出,但不敷之數,須由百姓補足。於是,一些貪官藉機向百姓伸手斂財,以多收少付的辦法,中飽私囊。對這一敲詐老百姓的陋政,黃溍變革向例,節省開支,杜絕貪汙,把多餘的錢退還給老百姓,從而減輕了人民負擔。百姓領了這筆退還的錢,歡呼聲不斷,稱黃溍是清官。

當時,還有一些不法之徒,互相勾結,以偽鈔擾亂社會,脅攘民財。而一些地方官吏又任其欺詐,不管不聞。這些不法之徒就更加膽大妄為,致使偽鈔氾濫成災,殃及鄰近的新昌、天台、寧海、東陽等縣,株連數百家,百姓遭害,情景很慘。府長官令黃溍查處此事。黃溍通過查問,明白了真相,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使得有關人員低頭認罪。瀆職的官吏被除名,不法之徒受到了懲罰,那些無辜被株連者也得到解脫,老百姓也不再受偽鈔的禍害了。可其間有一個“捕盜卒”,暗地把偽鈔藏匿良民家,而後又向官府“揭發檢舉”,並糾集近百個惡少手持棍棒,衝向這良民家搜查,氣勢洶洶,企圖大敲竹槓,以發橫財。此時,正好黃溍下鄉後回城,同這夥人相遇於郊野。黃溍見此情景,頓生疑竇,他便反問道:“州府弓卒定額僅30名,哪來這許多人?”“捕盜卒”瞠目結舌,無言以對。黃溍便喝令“縛送子州!”這群惡少見勢不妙,慌忙作鳥獸散。這良民終於免遭了一場災禍。

有一盜賊被關在錢塘縣獄內,可他賊心不死,暗中勾結一遊民,指使這遊民賄賂收買了獄吏,於是,獄吏便私下放了這盜賊。而這獄吏利令智昏,又如法炮製了假文告,並打發這盜賊做嚮導,先後逮捕了20餘人,以此威脅百姓,索取錢財。黃溍得知這一情況,深入察訪,掌握了全部實情。他就召見了這獄吏,並理正詞嚴地告訴他:“緝捕盜賊,應當慎重對待,認真商議。”他又嚴厲地指出,今天手持這文書的人,又不是本州州民,情況更是可疑。為查清實情,黃溍命手下人將獄吏、剛放出的盜賊以及剛被抓來的20餘人,全部套上枷鎖,送往錢塘縣獄。後經縣獄審理,受冤枉被抓的20餘名普通百姓全部釋放,獄吏和那盜賊得到了懲罰。那20餘名無辜百姓感激涕零,把黃溍奉若神明。

黃溍任州縣官,歷時20餘年。他始終以“父母官”自律,體恤民間疾苦,躬身為百姓辦事。平日,唯以清白為始,除奉給之外,不收受任何非分錢財。他常常因生活費用欠缺而變賣家產,以資彌補。他如此一絲不苟,兩袖清風,而又政績卓異,嘉惠地方,難怪深受百姓的愛戴和稱頌了。

與高則誠關係

作為黃溍的得意門生、元末著名文學家、後為“明代開國文臣之首”的宋濂,曾經這樣記述人們爭先誦讀先生黃溍詩文的情景:“海內之士與浮屠老子之流,以文為請者日集於庭,力麾而不去。一篇之出,家傳人誦。雖絕域殊邦,亦皆知所寶愛。”登門求教者,實在是絡繹不絕。

寫了《琵琶記》的元代傑出戲曲作家高則誠,永嘉瑞安人。他不辭遠道跋涉,慕名前來義烏拜黃溍為師。耳濡目染,高則誠在創作思想上,受黃溍影響很深。只是高則誠自有志趣,嗜讀雜書,喜交民間藝人,蒐集民間傳說故事,對儒家經典卻不太專注用心。黃溍認為這是捨本逐末,不利造就,於是,諄諄誡勉,要他正道直行。但高則誠性之所好,難易改變,因此,學習未屆期滿,就告辭歸去。離開那天,高則誠起了個大早,匆匆上路。黃溍上樓走進高則誠居室,但見人去樓空,惘然若有所失。正惆悵間,忽見壁櫥上遺有高則誠文稿,拿過一看,是《琵琶記》劇本草稿。黃溍初初翻閱,見那文詞淹博,意義精工,讀了大為驚奇,連連驚歎,日:“奇才,奇才!”黃溍愛才心切,急忙偕一書僮,上路追趕高則誠。

路上,天忽然下起雨來,黃溍也不停步。走到東陽南桃巖之後,見有一涼亭。黃溍偕書僮進去,正好見高則誠也在此躲雨。黃溍非常高興,即遣書僮去附近小店買來酒菜,為之餞行。師生雖藉著涼亭石凳對飲,但倆人興奮異常,格外痛快。黃溍惜才如命,更是親自斟酒。他還三次舉杯,一為高則誠的才華橫溢乾杯,二為《琵琶記》的詞情並茂乾杯,三為預祝高則誠的更大成就乾杯!雨霧天晴,斜陽下師生依依握別。

據傳,這涼亭古名“峰迴亭”,俗稱“山背亭”。自黃溍在此餞別高則誠的故事發生後,乃改稱為“三杯亭”,寄寓三次乾杯而別。此為後人傳作佳話。

 編修史書

至順二年(1331),黃溍應召進京入朝,調任翰林應奉、同知制誥兼國史院編修官,後升翰林直學士,斷斷續續共20年。

至正元年(1341),黃溍任江浙等處儒學提舉。至正三年(1343),朝廷命黃溍編修遼、金、宋三史,但因母親病故未赴。守孝滿後,以中順大夫、祕書少監致仕。

至正六年(1346),中書右丞相朵爾直班和中書左丞相太平力薦,黃溍拜為翰林直學士、知制誥同修國史。

至正八年(1348),黃溍官升侍講學士、知制誥同知經筵事。這一年,他受命編修《后妃功臣列傳》,為總裁官。黃溍學生王褘就在史館中,侍奉老師,白天共討論,同執筆;晚上則聯榻擁衾,共同探討史學精蘊。黃溍憑著他卓越的史才、豐富的史識,特別是高尚的史德,秉承《春秋》筆法,裁定國史尊重史實,從不曲意奉迎,務使成為信史,真可謂是“筆削無所阿,史書留人間”。

黃溍為知制誥時,揮動如椽大筆,奉聖旨起草國家大詔令、大製作,以及記述勳賢者的銘文。當時,朝廷內像黃沿這樣的大手筆,不過二三人,因此,特別受到器重。於是,四海之內,上門求文拜師者絡繹不絕。

黃溍還為經筵官,走上了“御前講席”,給皇帝講解經史。元順帝曾對朵爾直班說:“文臣年老,黃溍正宜在朕左右。”他博學多才,精通曆史,講述為民治國安邦之道,鞭辟入裡,皇上聽得如醉如痴,深得教益。皇上高興地對他說,卿竭其誠智,為寡人開導治國之道,實在得益匪淺。皇上為此曾多次以金織紋緞獎賞之。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黃溍在講授中,總是以歷史為鑑,運用歷史上興衰的生動事例,陳述仁民愛物之道理。這無異給皇上敲起了警鐘,勸導他實施仁政。就這樣,黃溍在朝時,先後給皇上授課32次,這在經筵官中是很少有的。

元代設立國子學,為當時官立最高學府。國子博士,即國子學的教授官。黃溍為國子博士,給弟子授課,從來沒有以師道自尊,擺先生架子,弟子們也深感他平易近人,有如對待同輩朋友。當時,國子學想要增設“禮殿配位”四個。依禮大臣配位當坐東朝西。而學官中有人提議,座位應左右分置,以分高下。對此,同列不敢提出異議,而黃溍獨一人出面,制止了此事,終於沒有左右分坐。在這樣寬鬆和諧的師生關係中,前來求學的弟子們都懷著更加恭敬的心情,發奮學習,其中不少人學業有成,進入仕途,成為當代的名人。如宋濂、王褘、傅爍、金涓、朱廉、傅藻,都是黃溍的門生。

黃溍還曾三度出任浙江等省的鄉試主考官,又奉旨為廷試讀卷官。不論是在鄉試考舉人中,還是在廷試考進士中,黃溍都以伯樂之心,慧眼識才,努力甄拔後學。

黃溍為人正直,為官清廉。他在京師斷斷續續20年,始終鐵骨柔腸,挺立朝廷。他“足不登鉅公勢家之門”,不攀附權勢,不阿諛顯貴,光明磊落,一身正氣。當時才德之士,莫不欽佩,異口同聲稱讚他道:“清風高節,如冰壺玉尺,纖塵不染。”

黃溍精通儒學,也奉行儒教。他特別孝順父母,拳拳之心始終如一。他67歲時,還不到引退年齡,但他時時想到在老家的年邁的母親,就迫不及待地向皇上呈上了納福侍親的請求,並徑自南下還鄉。至正九年(1349)四月,黃溍再次向皇上遞呈奏章,請求辭官還鄉,不等聖旨下來,他又徑自而行。皇上聞此,立即派遣人馬追趕,一直追到武林驛(今浙江杭州),終於把黃溍請回京師,並官復原位。

晚年,黃溍更篤於孝道。每月七年級、十五,不論酷暑嚴寒,必去瞻拜先人之墓。他還竭力蒐集先世遺文,並精心研讀,補綴成篇。

巨集篇流芳

至正十年(1350)四月,黃溍年已七十有四,終於告老還鄉。他南歸故里後,悠然生活在稠州鄉村田野間。但他依然勤治學,嚴修身,到老不懈怠,尤其是吟詩作賦,意趣不減當年。他“遇佳山水則觴詠其間,終日忘去”。其間所作之《秋懷五首》,借景抒情,表達了黃溍遲暮之年的心情,也反映出憂國憂民的情懷:

天末雲猶去,山中歲欲徂。周流吾道在,嘆息古人無。

歸隱田居

歸隱而置身民間的黃溍,對百姓的生活耳聞目睹,有著深切感受。“風雨仍搖落,江山且滯留”。這是對元朝後期社會現實的真實寫照。當時,統治階級昏庸腐敗,民族矛盾激化,階級壓迫和剝削加劇,社會經濟停滯不前,廣大人民過著悲慘的生活。黃溍雖然做過官,但他出汙泥而不染,即使在退出官場以後,仍然關心國計民生,並以凝重沉鬱的詩筆,抒發了他對世道的無限感慨。

黃溍為人操行孤潔,他的不少散文,如《上憲使書》,表現出作者介立不阿的性格。《柳立夫傳》頌揚了一位光明正直、不計酬勞、盡力救死扶傷的醫生。《賈論》描述商賈活動場所,百貨聚集,買賣交易,貨真價實,唯利是圖。這種市井之事,為土大夫所鄙賤,然而士大夫一個個“飾虛懷枵”以取得高官厚祿,不講真才實學,品行不如商賈。文章認為這是一種不公平的現象,其實貴人反不如賤人直心爽性。《說水贈蔣春卿》以水喻人,“持涓滴以相波瀾”。雖然大材小用,但總算付出一點自己的力量,不靠弄虛作假生活。此類散文針對現實,觸及了當時社會上的一些弊病。他有一篇《陸君實傳後敘》,記述陸秀夫、張世傑等人事蹟甚詳,流露了對宋末忠臣義士憑弔之情,這在他的詩《過謝皋羽墓》、《有感》、《鳳凰山》、《宣和畫木石》中也都有所表現。

晚年生活

黃溍晚年心緒漸歸於平復,如他在《贈月江術士》詩中說:“坐閱人間六十年,始知我命不由大。千江一月無分照,枝北枝南影自偏。”人間不平事看多了,請命也無用,感慨甚深。

平時,黃溍平易近人,從不以高官自居,同時,也嚴以律己,絕不濫用自己的威望。親友如有非分之請託,他總是婉卻。一些貪鄙鑽營之徒,想通過他的薦引,謀取一官半職,他也是堅決拒絕,並告訴他們:“國家設定官爵,為的是選拔賢能,為國效力,為民造福,難道可以當作私產授受。而助長貪鄙者的利慾嗎?”有些庸俗之輩譏他不近人情,他只是一笑置之。

黃溍一生,仕途上並無多大崎嶇,但他沒有驕縱之氣,始終純樸坦率,從不故意做作。與他相交的人,也受到感染,“鄙吝頓消”。他生性剛烈,疾惡如仇,見到不平事,面對奸詐人,他便勃然大怒,好像弦急霆震,不稍寬容。但他又胸懷坦蕩,不抱成見。如果把不平事公正地解決了,奸詐者有所悔改了,轉瞬間他就煦如陽春。他生活儉樸異常,雖居高位,但從不奢靡,貴而能貧。日常生活,蕭然不異於平民。他清心寡慾,正當“強壯之年”歲時,“即獨榻於外,給事於左右者,二蒼頭(僕人)而已。”

至正十七年閏九月五日(1357年10月18日),黃溍逝於稠城繡湖畔自家住宅內,終年81歲。噩耗傳開,學士大夫聞之,俱流涕曰:“黃公亡矣,一代文章盡矣!”朝廷追贈他為中奉大夫、江西等處行中書省參知政事、護軍,並追封他為“江夏郡公”,諡“文獻”。學生宋濂、王褘、金涓、傅藻等,都來相治後事。是月十八日(10月31日),同先他一年而卒的夫人王氏合葬於縣城東北3華里的崇德鄉東野之原,在今賓王路南側,孝子祠附近。碑碣己不存,墓址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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