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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熙的故事

林景熙的故事

林景熙(1242~1310),字德暘,一作德陽,號霽山。溫州平陽(今屬浙江)人。南宋末期愛國詩人。鹹淳七年(公元1271年),由上舍生釋褐成進士,歷任泉州教授,禮部架閣,進階從政郎。宋亡後不仕,隱居於平陽縣城白石巷。林景熙等曾冒死撿拾帝骨葬於蘭亭附近。他教授生徒,從事著作,漫遊江浙,是雄踞宋元之際詩壇、創作成績卓著、最富代表性的作家,也是溫州歷史上成就最高的詩人。卒葬家鄉青芝山。著作編為《霽山集》。 林景熙(1242~1310),字德暘(一作德陽),號霽山。溫州平陽(今屬浙江)人。南宋末期愛國詩人。鹹淳七年(1271)進士。受泉州教授,歷禮部架閣,轉從政郎。宋亡後不仕,隱居於平陽縣城白石巷。據新編《平陽縣誌·林景熙傳》載:元世祖忽必烈所任江南釋教總統楊璉真迦,發掘紹興宋陵及大臣墓101所,拋棄其遺骨。時景熙在紹興王英孫家作客,激於愛國義憤,約鄉人鄭樸翁等喬裝採藥人前往,拾得高宗、孝宗骸骨,共裝六函,葬於蘭亭附近,移植皇陵冬青樹作為標誌,又作《冬青花》和《夢中作四首》,以記其事。景熙這種熱愛祖國,反抗民族壓迫的行動,深受稱讚。他教授生徒,從事著作,漫遊江浙,因而名重一時,學者稱“霽山先生”。霽山先生墓在家鄉青芝山。著作有《白石稿》、《白石樵唱》,後人編為《霽山集》。

南宋理宗淳祐二年(1242),林景熙出生於平陽騰蛟帶溪林泗源。林家兄弟三人(一說四人),景熙居第二。長兄林景怡,字德和,號曉山,從事教育工作,為當地鄉校主持人,人品高潔,有詩作傳世。季弟林景英,字德淵。

景熙自幼聰穎,好讀書,20歲時已有詩名。被舉薦到首都臨安,就讀太學。宋時太學分外舍、內舍、上舍三等。外舍考試合格,選升內舍,再由內舍選升上舍。內舍、上舍均有限額。上舍考試上等,即可授職,稱“上舍釋褐”,榮耀等同進士登第。

南宋恭帝德祐元年(1275)三月,元軍在伯顏率領下進入建康,臨安政權已呈土崩瓦解之勢,可恨那些大臣們尚在勾心鬥角。景熙眼看國事已無可為,不久便棄官歸裡,隱居平陽縣城白石巷。

德祐二年(1276)春,在臨安陷落前,益王、廣王逃離臨安,閏三月陸秀夫等在溫州江心寺,奉益王為天下兵馬都元帥,廣王副之。

南宋端宗景炎二年(1277),林景熙應會稽王英孫的邀請,來到越中。“一曲危欄人獨倚,江山渾在夢中看。”宋亡後,貴公子出身的王孫英,在這樣百無聊賴的心情下,延致四方名土,嘯傲泉石,飲酒賦詩,這是反元情緒一種無可奈何的發洩。景熙在越中先接觸了謝翱、唐珏、胡僑等富有強烈的民族意識的志士。

南宋祥興二年(1279)二月,厓山(今作崖山)戰敗,陸秀夫揹著小皇帝投海。訊息傳來,林景熙與陳則翁等人祕密舉行哭祭。

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1285),總統江南釋教的札木楊喇勒智(楊璉真珈)為了盜取來皇陵中的金玉寶玩,把在會稽的徽欽二帝以下的歷代帝王后妃的陵墓全部發掘,把剩骨殘骸拋棄在草莽中,慘狀目不忍睹,但無人敢去收拾。這時林景照正在會稽,出於民族義憤,與鄭樸翁等扮作採藥人,冒著生命危險,上山拾取骨骸。景熙收得殘骨兩函,託言佛經,埋葬於蘭亭山中,並移植宋常朝殿前冬青樹作為標誌,並寫了《冬青花》詩:“移來此種非人間,曾識萬年觴底月。蜀魂飛繞百鳥臣,夜半一聲山竹裂。”又作《夢中詩》四首,以悽愴的聲調記錄了埋骨的經過,抒發了自己的悲憤,並希望將來能讀到他的詩的人,知道民族正氣依然存在,沒有隨著國家的淪亡而完全消失。

至元二十七年(1290)十二月初九,是文天祥就義八週年忌日,好友謝翱登富春山西臺哭祭,寫了《西臺慟哭記》,又寄詩給林景熙,林景熙寫了《酬謝皋父見寄》,一開頭便說:“入山採芝薇,豺虎據我丘;入海尋蓬萊,鯨鯢掀我舟。山海兩有礙,獨立凝遠愁。”意為:古人不得志,則隱居山林,或遁跡江海,如今國亡,何處去找一方淨土呢?因悲嘆:“行行古臺上,仰天哭所思。餘哀散林木,此意誰能知?”

元成宗大德初年,林景熙開始他的漫遊。先後到過杭州、華亭、蘇州、無錫、鎮江、湖州以及嚴陵等地。寫了許多寄託愛國之情的紀遊詩,與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處,也以詩文相互勉勵。他重過故宮,江山易主,景物全非,發出“王氣銷南渡,僧坊聚北宗。煙深凝碧樹,草沒景陽鍾”的感嘆。過葛嶺時,他對已被殺死的權奸賈似道,還責問“誤國竟何言!”

景熙歸隱後,曾說不再與聞世事,但當他聽到謝枋得不與元朝合作,絕食而死,十分欽佩,他寫道:“何人續遷史,表為節義雄。”他聽到家鉉翁放歸,呈詩說:“衣冠萬里風塵老,名節千年日月懸。”把他比作蘇武,表示無限景仰。同時,他以犀利的筆鋒,借秦吉了和孫供奉,對那些寡廉鮮恥的叛將貳臣,予以痛斥。

元成宗大德三年(1299),景熙到58歲後,才大部分時間住在平陽,他在馬鞍山麓建了一所超奧別業,教授生徒,過著清貧的生活,以顏回草食瓢欽、樂在其中來自我解嘲。但他還是關心世事。

大德四年(1300)他為判官王秉仁寫了《平陽縣治記》使人們知道平陽建縣的歷史。

大德五年(1301),他寫了《公溥堂記》向州守孫筠進了藥石之言,希望他能為老百姓做些好事。

大德十年(1306),州判皮元修了陰均陡門,他欣然為其作記。

大德十一年(1307),《平陽州志》修成,他作了序言。

元武宗至大元年(1308),景熙67歲,忽然遊興勃發,北上杭州。來往吳越日久,時感思念家鄉,漸覺體力不支。他在杭州患疾,自覺不宜久留異地而揮淚訣別友人回到平陽家鄉。

林景熙在家臥病兩年後,於元武宗至大三年(1310)飲恨辭世,享年69歲。晚年,他把自己的詩文收集起來,編成雜文十卷,詩六卷,詩集名《白石樵唱》。

元順帝元統二年(1334),林景熙逝世後二十四年,同裡章祖程的《白石樵唱》註釋本問世。

詩歌

林景熙的詩歌創作大不同於其同鄉前輩—“四靈派”詩人。面對鼎革之際,山河破碎、民生艱危的局面,詩人並沒有嘯傲山林、寄情田園,而是時刻關注社會現實、關心民生疾苦。

宋朝末年,民族鬥爭劇烈,階級矛盾深化,人民災難重重。林景熙作為一個深感亡國之痛的愛國志士和文學家,其作品處處充滿對祖國美好河山的深深眷戀,對民族興衰存亡具有強烈的責任感和對人民的疾苦寄於無限的同情。他的詩文風格幽婉,沉鬱悲涼。論詩主張“詩文歸一”、“根於性情”。他的詩歌大多以自然達意的聯想,託物比興的手法,精粹簡練的語言,委婉曲折的表達方式,來揭示自己心靈深處亡國隱痛的情思和起到了對侵略者猙獰面目進行淋漓盡致的暴露,對在民族危難關頭賣國求榮、投敵變節的民族敗類進行無情鞭撻和對在抗擊外來侵略勢力、捍衛國家獨立、維護民族尊嚴而捐軀的死難者無限敬仰的效果和願望。如他的五言律詩《枯樹》篇:“凋悴緣何事,青青憶舊叢。有枝撐夜月,無葉起秋風。暑路行人惜,寒巢宿鳥空。倘留心不死,噓拂待春工。”40個字落落簡篇,用託物比興的手法,精粹簡練的語言,意深筆婉地揭露了在元朝統治階級的屠刀與鐵蹄之下,故國山河處處一片焦土,人民流離顛沛、無家可歸,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難以聊生的悲慘局面。又如《山窗新糊有故朝封事稿閱之有感》:“偶伴孤雲宿嶺東,四山欲雪地爐紅。何人一紙防秋疏,卻與山窗障北風!”觸景生情,借景寫懷,沉鬱蒼涼,其哀國懷舊之情,感人至深。

同時林景熙在作品中還流露了強烈的復國願望。《枯樹》中,“有枝撐夜月,無葉起秋風”暗示為復國而努力的志士尚在,只是力量還不足;“倘留心不死,噓拂待春工”,巧妙地將“樹心”比“人心”,只要人心不變,到適當的時候一定會達到復國目的。這是一首號召人民團結起來等待時機,趕走侵略者,實現復國目的、充滿愛國激情的詩歌。

林景熙作詩沒有像某些詩人一樣專事一體,而是不拘一格,更為難能可貴的是,《白石樵唱》中各體均有佳作問世。體裁的多樣化,不僅顯示了他開闊的創作視閾,而且有利於他在廣袤的文學天地裡成就新的建樹。

傳道

林景熙於德祐二年(1276 年)辭官引歸,後“往來吳、越間,殆二十餘年”,並以“湖海客”自稱。他放棄仕途的林景熙躑躅於故國山水之間,朝夕與猿鶴為伍(《寄四明陳懋陽》:不如息我軀,猿鶴與朝夕),與鷗鷺為伴(《題水雲深處》:所以盟白鷗,萬荷最深處),像已所仰慕的謝靈運那樣,過起了“坐嘯山水城”(《登謝客巖》)、“乃樂煙水寬”(《簡衛山齋》)的生活。林景熙墓(10張) 林景熙在宋亡之後,雖然不曾剃度為僧或者乘鶴仙遊,但是卻積極地與僧侶、道士為友,展開了廣泛的溝通和交流,並經常形諸吟詠,與當地的其他遺民詩人組成了一個帶有明顯地域特徵的遺民群體,並開展了一系列的群體活動。林景熙成了聯絡平陽、會稽兩個遺民集團的樞紐人物,正是他的穿針引線,使得兩個遺民集團之間互通聲氣、互相感召、互相激發,在思想上溝通聯合成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反元陣營,他們進行的不僅僅是一般意義上的交往活動,更是一種深層次的心靈交感。

林景熙雖然棄官不仕過隱居生活,但他對戰鬥在抗擊入侵者鬥爭第一線的愛國將土十分關懷和深深思念。當他得到厓山戰鬥失敗、將士大部陣亡、陸秀夫抱起年幼的皇帝跳海自亡的訊息時,義憤填膺,悲痛之極,仰天大哭,遂與同裡志士陳則翁等舉行哭祭悼念活動,並灑淚揮毫寫下了《題陸大參秀夫牡丹詩卷後》:“南海英魂叫不醒,舊題重展墨凝香。當時京洛花無主,猶有春風寄廣陵”的壯麗詩篇,以示對民族英雄的深深敬仰。林景熙的《讀文山集》七古云:“黑風夜撼天柱折,萬里飛塵九冥竭。誰欲扶之兩腕絕,英淚浪浪滿襟血。龍庭戈延爛如雪,孤臣生死早已決。綱常萬古懸日月,百年身世輕一發。苦寒尚握蘇武節,垂盡獨存杲卿舌。膝不可下頭可截,白日不照吾忠切。哀鴻上訴天欲裂,一編千載虹光發。書生倚劍歌激烈,萬壑鬆聲助幽咽。世間淚灑兒女別,大丈夫心一寸鐵。”這首詩歷來被認為是對民族英雄文天祥讚歌中最成功的一首,堪與《正氣歌》同讀。這是他的詩集中的壓卷之作。《中國文學史》評述作者林景熙的氣概不減“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

歷史上曾有“南渡之後,堪與山陰放翁媲美者,唯霽山也”之說,並非過之。被清末著名學者梁啟超稱讚為“亙古男兒一放翁”的陸游,臨終之時寫了一首“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的《示兒》詩。 陸游念念不忘的祖國,在時過66年之後,終於實現了“統一”。林景熙親自目睹了這一在敵人屠刀鐵蹄之下的殘酷“統一”。所以林景熙很有感慨地寫了一首《書陸放翁詩卷後》詩:“……青山一髮愁濛濛,干戈況滿天南東。來孫已見九州同,家祭如何告乃翁”。陸游的《示兒》不是說“但悲不見九州同”、“家祭無忘告乃翁”嗎?林景熙說:九州已經“同”了,可卻是“同”在蒙古人的干戈之下,家祭之時怎麼可以告訴九泉之下的“乃翁”呢?林景熙這首詩的心情是非常沉重的,難怪有人讀了他的詩,無不感動得潸然淚下。

林景熙的詩歌創作反映了宋元之交遺民的愛國情懷和亡國悲憤,不但思想性極強,而且在藝術上,尤其是詩歌意象與語詞特性以及比興與寄託、用典與寄託等方面達到了很高水平。

林景熙詩歌創作最工七言律體,他對詩聖杜甫與陸游既有華藻、又見骨氣的詩歌風格十分推崇。他稱讚杜甫“詩中有史”,推譽陸游“寤寐不忘中原”的高風,他提倡作家要做到品德高尚,要有民族氣節,作品要雄渾和諧,正氣凜然。他在詩歌創作過程中“獨提詩律繼黃陳”,注重效法黃庭堅和陳師道奇警遒勁的格律。所以他創作的詩歌達到了立意深婉豪健,文筆簡古凝鍊,語言含蓄酣暢,喻物生動貼切,膾炙人口,百讀不厭,感人至深的絕佳境界。他的“衣冠洛社浮雲散,弓劍橋山落照空”、“鶴歸尚覺遼城是,鵑老空聞蜀道難”和“離亭落日馬嘶渡,舊國西風人喚船。湖海已空彈鋏夢,山林猶有著書年”、“遊絲不繫春暉住,愁絕天涯寸草心”等等都是警句迭出、耐人尋味的絕好佳句。

林景熙不僅工詩且善作文。宋亡隱居後,在“神遊舊月山河改,夢斷疏槐風雨深”的情境之中,他寄情山水,漫遊吳越,在山水自然中抒發國家興亡之慨。《中國古代散文鑑賞辭典》中選載的《蜃說》、《粼說》和《鞍山齋記》是他的散文代表作。林景熙的散文文字精煉準確,敘述簡潔生動,意境深遠,感染力強,依次疊進,結構完整,文筆豪邁,揮灑自如,耐人尋味,引人入勝。他的《蜃說》篇被歷代注家作為範文選讀。

林景熙的創作成就和藝術造詣,歷來受到很高的評價。與其同年代的方逢辰序稱:“宛然六義之遺音,非湖海嘯吟風月而已,於詩家門戶,當放一頭”,明胡應麟《詩藪》稱:“林德暘七言勁逸雄邁,《讀文山集》可謂元初絕唱”。

蒙古人章祖程說:“陶淵明以義熙為心,杜子美以天寶興感為得詩人忠愛遺意,霽山先生之詩,蓋祖陶而宗杜者也,熟味之可見矣!”陳增傑教授在應浙江古藉出版社邀作《林景熙集校泔》時撰文稱:“林景熙的詩歌在宋季戛戛獨造,凌架諸家之上。”還有清人王士禛的《帶經堂詩話》、吳之振的《宋詩抄》、李慈銘的《越縵堂詩話》等等,都對林詩備加讚揚。

林景熙有《白石樵唱》、《白石稿》詩文16卷傳世。元統二年(1334)鄉人章祖程合編為《霽山集》。《知不足齋叢書》本作《霽山先生集》5卷,卷首1卷,拾遺1卷。有1960年中華書局排印本。《宋代五十六家詩集》中有《白石樵唱集》1卷、清宣統石印本。1949年後,中華書局曾刊行《霽山集》。自2000年以來,浙江古藉出版社又整理編撰陸續出版發行。

林景熙墓位於其故鄉平陽縣帶溪鄉林泗源村莊後面青芝山(俗名臥牛山)朝南山坡上。磚室結構。清乾隆十二年(1747),平陽縣令徐恕率林泗源裔孫重修陵園,並親題墓碑曰:南宋忠義林霽山先生之墓。1983年,霽山先生墓被平陽縣人民政府列為首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並分別於1987年和1991年,由政府和當地群眾籌集資金,在墓前修築“仰霽亭”和“霽山碑林”。仰霽亭作8樁3間,仿宋亭閣式石木建築。亭匾“仰霽亭”三字為全國政協原副主席趙樸初所題。亭中詩碑正面刻有林景熙代表作《冬青花》,張鵬翼書;背面刻有《仰霽亭碑記》,蘇淵雷撰書;石柱上刻有名家書寫的楹聯多副。劉海粟、沙孟海、方去疾,陸儼少等一大批書畫大家也在這裡留下了珍貴的墨寶。

林景熙墓碑刻有“南宋忠義林霽山先生之墓”,系清乾隆十二年(1747)邑令徐恕題。1987年修葺時,在墓前新建仰霽亭一座。亭作8樁3間。仿宋亭閣式石木建築。亭匾“仰霽亭”三字為全國政協副主席趙樸初所題。亭中詩碑正面刻有林景熙代表作《冬青花》,張鵬翼書;背面刻有《仰霽亭碑記》,蘇淵雷撰書;石柱上刻有名家書寫的楹聯多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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