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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縝的故事

範縝的故事

範縝(約450年—515年),字子真,漢族,南鄉舞陰人。南北朝時期著名的唯物主義思想家、道家代表人物、傑出的無神論者。入南齊後出仕,歷任寧蠻主簿、尚書殿中郎、領軍長史,宜都太守。蕭衍建立南樑後,任晉安太守、尚書左丞,後因王亮一事被流放廣州,終官中書郎、國子博士。範縝一生坎坷,然而他生性耿直,不怕威脅利誘,其哲學著作《神滅論》,繼承和發揚了荀況、王充等人的唯物論思想,是中國古代思想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不朽作品。

早年經歷

範縝出生於南陽舞陰(今河南省泌陽縣羊冊鎮古城一帶)的一個士族家庭,先祖為西晉名臣範晷,至東晉安北將軍範汪,始移居江南。南北朝後,南陽範氏家族開始衰落,幾乎無人有高官顯爵。

祖父範璩之,劉宋時官至中書郎。父親範濛,劉宋時奉朝請,在範縝生下後不久就病故,故範縝自幼家境貧寒,與母親相依為命,並以孝謹聞名。 

青年向學

範縝少孤貧而好學,十多歲時,到千里之外的沛郡相縣(今安徽宿縣)求學,拜名儒劉瓛為師。範縝勤奮好學,善於獨立思考,成績遠超同門學友,劉瓛因而十分鍾愛他,並親自為他行加冠禮。

劉瓛學術地位很高,頗有聲望,門生大多是“車馬貴遊”的權貴子弟,錦衣玉食,狂妄自大。範縝在從學的數年中,經常布衣草鞋,步行攻讀,但卻並未因此自卑自愧。相反,他生性倔強耿直,不肯向權貴低頭,敢於發表“危言高論”,同窗士友都畏他三分,因而他也受到眾人的疏遠和冷落。

範縝成人後,博通經術,對“三禮”(《周禮》、《儀禮》、《禮記》)造詣頗深。在諸多的士人中,他只與外弟蕭琛情投意合。蕭琛以能言善辯知名,也每每為範縝的言簡意明、通達要旨的議論所折服。

仕途之路

泰始三年(467年),北魏大舉南侵,沛郡淪陷,北方人民紛紛南逃,範縝也離開相縣前往建業(今南京)。範縝到建業以後,一度向當局提出過政治改革的建議,但未能得到迴應。劉宋時期,範縝很不得志,聰明才智和滿腹經綸無處施展。懷才不遇使他未老先衰,二十九歲時已白髮皤然,遂寫下了《傷暮詩》、《白髮詠》,抒發內心的憤憤不平,寄託不屈服厄運之志。

建元元年(479年),握有軍政實權的蕭道成奪取了劉宋政權,建立南齊。為鞏固統治,蕭齊政權起用了一批新人,範縝也由此踏上了仕途,仕齊任寧蠻主簿,後遷為尚書殿中郎。

齊武帝永明年間(483年—493年),蕭齊與北魏和親通好,範縝作為使者出訪北魏,他淵博的知識和機敏的智慧,博得了北魏朝野的尊重和讚歎。

反佛辯論

南北朝是佛教興盛的時代,輪迴報應的宗教思想,存在於社會的各個角落。齊竟陵王蕭子良,精信佛教,常聚會名僧,講論佛典;同時在京都雞籠山西邸官舍禮賢納士,交遊賓客,聚會文學名士。蕭衍、沈約等“竟陵八友”,以及範縝等仕人,都遊於其門。這些名士多為佛門信徒,篤信因果報應,唯有範縝對這此嗤之以鼻,大唱反調,盛稱無佛。

永明七年(489年),以竟陵王蕭子良為首的佛門信徒與範縝展開了一場大論戰。蕭子良問範縝說:“你不信因果報應說,那麼為什麼會有富貴貧賤之分?”範縝答道:“人生如同樹上的花同時開放,隨風飄落,有的花瓣由於風拂簾帷而飄落在廳屋內,留在茵席上;有的花瓣則因籬笆的遮擋而掉進糞坑中。殿下就猶如留在茵席上的花瓣,下官就是落於糞坑中的花瓣。貴賤雖然不同,但哪有什麼因果報應呢?”蕭子良不以為然,但駁不倒範縝這番有理有據的答辯,無言以對。

經過這次交鋒後,範縝認為有必要將自己的觀點加以系統整理和闡述,於是寫出了《神滅論》一文,提出“形存神存,形謝神滅”的無神論觀點。《神滅論》抓住了時弊,擊中了佛教的痛處。甫一問世,士林爭相傳抄,朝野一片譁然。蕭子良調集眾僧名士,軟硬兼施,輪番圍攻範縝。

佛門信徒太原名士王琰,借儒家孝道為武器,撰文立著,企圖讓範縝無法回答,就帶著嘲諷的口吻說:“哎呀!範先生,你竟然不知道你祖先的神靈在什麼地方!”範縝則反問:“哎呀!王先生,你既然知道你祖先的神靈在什麼地方,怎麼不自殺去追隨祖先的神靈呢?”這一反問,倒使王琰啞口無言,敗下陣來。由於難以辯倒範縝,蕭子良便打算用權利來拉攏,就派名士王融到範縝那兒,企圖用官位利誘,範縝不為所動。

坎坷晚年

齊明帝建武中葉(494年—498年),範縝出尚書省,遷領軍長史,改任宜都太守,仍堅持神滅論,不信鬼神。轄境夷陵(今湖北宜昌)有伍相廟、唐漢三神廟、胡裡神廟,當地人篤信三廟有神靈,經常祭祀。範縝在任期間,下令斷其香火,嚴禁祭祀活動。其後不久,因母親去世,範縝辭官守喪,自此至樑初,他一直未出仕任官,居住在南州。

永元三年(501年),梁武帝蕭衍乘南齊政局極端混亂,自襄陽舉兵東下,至南州,範縝喪服出迎。蕭衍與範縝有同在蕭子良西邸共事的舊情,見範縝迎接非常高興,平定建康後,便委任範縝為晉安太守。範縝在任四年,清廉節儉,除俸祿以外一無所取。

天監三年(504年),梁武帝下詔尊佛,南朝佛教進入了全盛時期。天監四年(505年),朝廷任命範縝為尚書左丞。範縝離任回京前,將所有財產都贈與了前尚書令王亮。王亮是王導六世孫,南齊時,與範縝曾同為尚書殿中郎,二人結為好友,後因對武帝不敬,被削為庶人。範縝亦因此事被牽連,謫徙廣州。流放期間,範縝不顧處境危險,再次將《神滅論》充實完善,修訂成稿,並在親友間傳播。 

天監六年(507年),範縝被調回京師,任中書郎、國子博士。範縝返京後,因反佛一事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梁武帝頒發《敕答臣下神滅論》,大僧正法雲將武帝敕旨傳抄王公朝貴,並作《與王公朝貴書》,響應者有臨川王蕭巨集等六十四人。蕭琛、曹思文、沈約亦著文反駁。範縝對此毫不示弱,遂將《神滅論》改寫成賓主問答體,共設三十一個問答,同時沉著應戰,據理駁斥。在這場論戰中,範縝“辯摧眾口,日服千人”,最終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

天監十四年左右(515年),範縝病逝,壽約六十五歲。

形神相即

在形神關係問題上,範縝抓住了“即”與“異”的對立。“異”是指“分離”,佛教徒講“形神相異”、“形神非一”,稱人的靈魂可以脫離形體而獨立存在,人死以後形亡而“神遊”,精神(魂魄)跑到佛國或依附於別的形體,靈魂、精神就成為三世輪迴的主體、因果報應的物件。強調形神分離,是佛教徒論證“神不滅”的主要根據。

對此,範縝提出“形神相即”,他說:“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所謂“形”是形體,“神”是精神,“即”就是密不可分。範縝認為二者之間的關係是“名殊而體一”、“形神不二”,不可分離,形體存在,精神才存在;形體衰亡,精神也就歸於消滅。

形質神用

範縝在“形神相即”,“不得相異”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了“形質神用”的著名論點,即形體是精神的質體,精神是形體的作用,是由形派生出來的東西,決不能脫離形這個主體而單獨存在。這就克服了以往神滅論者把精神看作是一種精氣,不瞭解精神是物質的屬性,由物質派生的侷限。

為了進一步說明精神必須依賴於形體的道理,範縝用了一個十分通俗的“刃”、“利”之喻,把精神與肉體之間的關係,比作刀刃與刀刃的鋒利之間的關係。鋒利指的不是刀刃,刀刃指的也不是鋒利。然而,離開刀刃也就無所謂鋒利,離開了鋒利也就無所謂刀刃。這個比喻恰當的說明了形神不可分離,又正確地處理了物質實體和它的屬性的關係,較徹底地克服了形神平行、形神二元的缺陷,從理論上闡明瞭形神一元論。 

心為慮本

範縝對“質”和“用”的範疇也給予了深入淺出的論證。他提出,不同的“質”有不同的“用”,而且精神作用只是活人的特有屬性。他以樹和人為例,把人質和木質作了區別。人質有知,木質無知,有知和無知是由不同的物質實體決定的,從而肯定了不同的質有不同的作用,精神是人這種物質實體特有的功能。

範縝不再將神當成氣,而是視為具體的生理功能和心理活動,把人的生理器官看作是精神活動的物質基礎,並將人的精神活動分為兩類:一類是感覺痛癢的“知”(感知覺),一類是判斷是非的“慮”(思維);並指出二者在程度上的差別,“淺則為知,深則為慮”。 

範縝認為,口、眼、耳、鼻、手足擔負著不同的感知職能;但由於時代科學水平的限制,他還不瞭解大腦的作用,錯誤地認為“是非之慮”由“心器所主”。

辯證思想

範縝還辯證地認為物體的變化有其內在的規律性,他認為事物的變化有突變和漸變兩種形式。突然發生的事物,如暴風驟雨,必然突然消失;逐漸發生的,如動植物,必然逐漸消滅,這是事物發展的規律。

範縝駁斥了佛教徒對生與死、榮與枯之間區別的故意混淆,指出二者的不同之處。樹木是先榮後枯,人則是先生後死,順序不可顛倒。他認為,人是漸漸生長的,所以人死後形體消失得很慢;但儘管如此,死人的形體和活人的形體還是有質的區別的。死者的骨骼有如同木頭那樣的質,所以沒有知覺;活著的人之所以有不同於木頭的知覺,那是因活人的質與木頭的質是不同的。所以,隨著人的死亡,精神活動也停止消失了。

反佛理念

範縝以“浮屠害政,桑門蠢俗”,揭露當朝宣揚神不滅的危害,闡明自己闡釋神滅的目的和良苦用心。範縝指出,提倡和宣傳神不滅,不僅會敗壞民俗、危害倫理道德 ,還會損害國政、給國家造成嚴重的政治危機,導致人民重於利己而輕於濟世,家家不講孝悌,人人不行慈愛,致使兵源短缺,土地荒蕪,糧食乏匱。

範縝秉承道家理念,主張人們應稟承天性,行自我修養,人人各守其職,各安天命。這樣,種田打糧,糧食將取之不盡;養蠶織衣,衣服將用之不竭;百姓用衣食之餘奉獻君主,君主以無為而治天下。從而實現人民昌盛,國家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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